20year

Our community has more than twenty years of history in Dallas. What began as five or six families coming together to study the Bible and pray together, quickly became a community that regularly gathered at nearby churches for Masses and meetings. As the numbers grew, they requested that the Diocese of Dallas help establish a permanent Chinese Catholic community in 1990. In 1992, we put our money together and purchased a small office building in Richardson, Texas. By the end of 1993, we had renovated it to become our sanctuary and activity hall. With the guidance of priests seconded from Taiwan and the enlightenment of the Holy Spirit, our small community grew stronger in numbers and in faith.

祂拉著我的手,領我走出城外


蔣範華修女


San Jose,Houston, Dallas三個華人團體的弟兄姐妹

 

雖然因為一路由達拉斯轉機到舊金山,未曾闔眼,的確有些疲累;但坐在由舊金山飛往台北的班機裡,回顧過去這一個多月在天主聖神的帶領下,所擁有的蒙恩歷程時,思潮如湧,禁不住對自己說:是做總結的時候了。心中浮現出的第一句話,就是瑪爾谷福音第八章裡所形容的那個幸運瞎子的經驗:「於是,耶穌拉著瞎子的手,領他走出城外」(谷八28)。

2005年十一月十五日來到美國。雖然一個多月來,天天看中國人(註:不同面孔及不同團體)、說中國話、吃中國飯(過去五十多年裡,所上的中國餐館也沒有這個月多),但心情還是忐忑不安的。因為,老實說,由入會那天,到下機的那刻之前,我的生活圈子,絕大部份侷限在神父、修士、修女的培育工作裡。雖然有時也相當複雜,但畢竟是一種專屬「修道文化」領域中,「不食人間煙火」的單純氛圍。

生平第一次,獨自一人,將自己完全「浸濡」在平信徒的生活裡。因此,從接下聖荷西華人團體邀請的第一刻起,就在懷疑自己所願及所能分享的,是否能不孚眾望。為我這以「大陸妹」自詡的人來說,這趟服務,的確是件隆重的大事。一路,由十一月十五日抵美到十二月十八日返台期間,不論在聖荷西、休士頓或達拉斯,都寄居在不同的平信徒家中。說實話,有點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也像鄉下孩子,徒然手捧一本多采多姿、圖文並茂的厚重大書,雖然充滿興奮與好奇,但還有一份不由自主、手足無措的緊張。這個月,參加了一個又一個的讀經班及善會的聚會。是祂親自拉著我的手,步步走來。於是,逐漸,那以「自我」為中心的怕懼,被週遭弟兄姐妹對聖言的饑渴,轉化為在默觀中對主恩的讚嘆。各位對信友生活的執著與認真,令我這專職的修道人感到汗顏。你們面對修道人,所表達的謙虛及無條件的信任,使我因自己的粗心大意而「蒙塵」的修女身份及使命感,得以洗滌、淨化。不論在團體或個人的晤談及分享中,震撼我的,是顆顆隱藏在專業學位及社會地位下,追尋真理的心,它純真且晶瑩剔透。婦女們的心路歷程,有血有淚,但遮不住那股對生命的堅韌把持及對愛的認真投入,甚至到了令人動心落淚的地步。身為平信徒的你們,在家庭、事業的重重壓力下,仍心心念念教會的成長;那份無條件的投入,令我肅然起敬。在被接待的經驗裡,耳濡目染的是家庭生活裡,特別夫妻間,多年彼此扶持下,練出的寬厚、仁慈,及對信仰傳遞的深切關懷。

這些經驗,我看在眼裡,也牢記在心裡。它們有如甘露,點滴滋潤、更新著我對信仰、福傳、甚至修道生活日趨麻木、散慢的心。的確,在其間,我受益良多,感恩莫名。

我這樣受到感染,於是,忘了自己只不過是個過客,面對華人信仰團體的未來,有幾個這樣的夢:

華人信仰團體,彼此之間的互通有無。華人的信仰團體,在美國的主流文化中,本來就是少數。其中包括三個群體:國語組(絕大部份為台灣同胞,微乎其微的部份為大陸同胞)、粵語組(大部份由來自香港教會的同胞所組成)。彼此之間,絕對有互通有無、相互學習的空間。同時,這些團體的共同點是:第二代都說英語。如果第一代的移民因為語言與背景須要分開,可否多創造一些華裔第二代相互溝通的機會,甚至考慮打破地域性,向其他的華人堂區開放?例如:聖荷西、休士頓、達拉斯的華人第二代來個聚會,交換一下籌組青年會的心得與經驗,相互激勵。如果可行,那麼套句年輕人的話:一定很「cool」!

對中國大陸留學生的關懷:近年來,在美國有個擋不住的趨勢:台灣的留美學生愈來愈少,而來自中國大陸的留學生則愈來愈多。從某方面而言,不論在文化適應、人脈、與主流文化的融入、甚且對孩子選擇學校的取捨等方面,先到美國的台灣留學生總是可以對後到的中國大陸留學生多一份關懷、經驗的分享,甚至提攜。同時,華人信仰團體在對福傳方向的定位上,可否添增一份這方面的考量?走到哪裡,所聽到的都是:大批的中國留學生及他們的家庭,都融入了基督教的團體。他們能,我們也能,這是我的夢。

父母的持續再教育:這三個華人團體,幾乎絕大多數都是第一代的移民。如何在競爭激烈的白人社會中取得一席之地,是人人的挑戰。文化的衝突與適應,是「想當然爾」的必修課。第一代如此,第二代更是如此。在家庭動力方面,第二代應是更尖銳地「迎戰」:因為每個人進到家裡,關上門,是老中文化與家庭的邏輯思維方式;一出門,就「泡」在老美文化裡。於是,父母與子女之間的「代溝」,恐怕腳踏兩個不同「文化」所擦出的火星,要負一大半的責任。如此,父母在家庭的互動方面,「必須」與孩子同步成長。尤其是在家中與孩子的互動較頻繁的家庭主婦。她們肩上的重擔,常被她們面對事業打拼的另一半不經意地忽略了。她們持續奮鬥,但覺徬徨且無力。

雖然到目前為止,大家想到並且習慣的「排憂解惑」的傾訴對象是「空降」的、會說華語的神父、修女。不過,到底「空降部隊」的流動性及不穩定性過大。晤談後,若沒有持續性,或是陪伴者並不具備這方面的專業知識,就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咱們不妨換個角度思考:為何不就地取材?在華人的信仰團體中平信徒的行列裡挖寶。幸運的是,三個華人團體中,的確就有好幾位女性專家,她們不僅在婚姻、家庭、親子關係(包括兒童受虐)、及心、身、靈整合方面學有所專,更大的益處是他們本身就是第一批的移民,親身經歷了上述的種種挑戰。若能請她們針對華人家庭的特有文化與現象,巡迴各華人團體,做系列與有持續性的工作坊或講座,對大家的成長及伴隨,不無益處。這應是一個美夢!

神修的向下紮根。無可置疑,華人信仰團體中,追求靈性生活的土地是肥沃的,心火是旺盛的,就是因為如此,完全有走到深處、向下紮根的權利。例如:各地的讀經班,不論在方法與材料方面,都還有不少成長的空間。文中提到的三地都有幾位有心的弟兄姐妹,利用工作與家庭之外有限的空間與時間,借重台灣教會所提供的遠距教學或本地資源的各種管道,對神學與聖經有所鑽研。這樣的人才須被重視,這樣的塔冷通,須與團體分享。還是那句話:三個團體何不互通有無、資源共享?再者,每年一天的避靜,可否延伸到整個週末的避靜?「神修伴隨」本是神修紮根不可或缺的一環。在神職人員缺乏的今天,平信徒同樣可以在這方面有所貢獻。感受到自己在這方面有所感召,並覺有能力回應的弟兄姐妹,可以共同築夢。

聖召的培養與激勵:神職人員的缺乏及高齡化的現象,在普世教會中,比比皆是。華人團體家庭對聖召的培養,可能須更盡一份心力,多一些實質性的關懷。為分擔繁重的堂區事務,華人執事的聖召,似乎值得繼續推廣。

對中國大陸教會的關懷:這個月,我所到之處,總有人提到如何對中國的教會多份關懷。我的答覆常是一樣的:1.除了關懷之外,多些瞭解。只有好心是不夠的。2.志同道合者,有機會坐下來談談,交換並分享心得與資源。3.就近關照在美的中國學人,就是最有效的起步了。(參:2)

這個月,在耶穌領我這個像瞎子一樣的人出城的時候,祂親自拉著我的手,使我幸福地無以復加,好一個生命的春天!一路,我們編了上面幾個夢。

再過幾天,就是聖誕。耶穌是天父對人的夢,因為有愛,所以美夢成真。我也這樣祝禱。

再次誠摯感謝聖荷西、休士頓、達拉斯華人團體的三位本堂神父:顧光中神父、徐卓越神父及彭保祿神父對我的接納與信任。也特別謝謝一路「收養」我的家庭以及一路上,每一位以你們生命的見證,將我領到耶穌跟前的兄弟姐妹。馬槽前及佘山聖母腳下的祈禱裡,你們定不缺席。我們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