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year

Our community has more than twenty years of history in Dallas. What began as five or six families coming together to study the Bible and pray together, quickly became a community that regularly gathered at nearby churches for Masses and meetings. As the numbers grew, they requested that the Diocese of Dallas help establish a permanent Chinese Catholic community in 1990. In 1992, we put our money together and purchased a small office building in Richardson, Texas. By the end of 1993, we had renovated it to become our sanctuary and activity hall. With the guidance of priests seconded from Taiwan and the enlightenment of the Holy Spirit, our small community grew stronger in numbers and in faith.

主!我自深谷向您呼籲


在俗聖衣會 楊瑪利亞


當我獲知最小的妹妹患上骨髓癌時,那是2005 年6 月28 日,ㄧ個很無情、無奈與無限傷心的晚上。我知道她不想我在生日那天哭,所以在6 月26 日,我生辰那天沒有告訴我。六月二十九日晚上,我把壞消息告訴弟弟,空氣中一片死寂,弟弟也無言以對。

母親是患上食道癌去世的,死時才四十九歲,自此以後,我好害怕患癌,我逃避承受這種痛楚。我祈求上天不要折磨我。記得母親臨終前數月,瘦得不似人形。我怨上蒼太殘忍,坐在病榻前,一片白色的醫院裏,好多次我想把那延續她壽命的喉管拔去,我的淚珠結合了那一滴一滴的鹽水,了無盡期,那是她生命的最後一程了,我在陪伴一個被判死刑的人,她是囚徒,我盼望自己是獄卒,把釋放的鑰匙交給她。命運多舛,實在無語問蒼天。但最小的妹妹十分幸福,有一個美滿快樂的家庭,丈夫疼愛她,孩子帥得像小王子, 為什麼呢?為什麼一瞬間要奪走這完滿的一切?一把利劍刺開了我的傷口,血水涔涔而下,我願它流乾了,不用再痛。

妹妹匆匆拍下家庭照,秀髮徐徐落下,各式各樣的治療在摧殘她。八月一日,她決定大擺筵席,慶祝結婚十三週年,我無法知道這十三數字是否不祥,但是她積極的準備一切。八月中,三妹和四妹匆匆由澳洲和香港趕來。我們團聚一塊,到CN 塔,又去購物,形形色色的節目讓我們把愁雲慘霧拋開,今朝有酒今朝醉,過一天算一天,終於,來訪的都要歸去了,感覺是也無風雨也無晴。晚上、白天,妹妹那小尼姑樣的面貌不斷浮現腦海,無言,卻儘是淚痕. 妹妹說零六年一、二月她要打一場大仗,身體裡的壞血要抽出來,而由她自己骨髓再製造的新血由心臟部份重新注入,醫生說已製造了l.8million c.c.的新血,已夠用了。

弟弟怕我受刺激過深,沒讓我到醫院。農曆新年,妹妹是在醫院渡過的。我祈求她情人節可以回到家中。日日夜夜只有重複又重複的祈禱,要用的方法已用盡,剩下的只有全然的交託。

再見她時,是耶穌受難日,而我已快要精神崩潰,她用款式美麗的頭巾包裹頭部,有時用假髮,但樂觀的她仍時常微笑著,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我想如果是我,是無法承受這沉重的十字架的,她對主的信心真大。七月初,妹妹說要替我補祝生日。這一次她長出了新頭髮,不多,像個活潑的小男孩。生活如常,比我快樂。我開始反省自己是一個小信<德的人,經不起風浪,怯懦,弱小又可憐。正因這樣,我只好更依恃上主。主啊!若您再不支持我,我就要陷於絕望的境地了。讓我投奔您吧。忽然依撒意亞先知書六六12-13 的章節感動了我「就如人怎樣受母親的撫慰,我也要這樣撫慰你們,你們將被抱在懷中,放在膝上搖擺].

回想在二○○五年的十月一日,那是聖女小德蘭的瞻禮日。早上起來我仍然感到很疲倦,駕車時在想,我該告訴妹妹,有需要時,我將勸她接受移植骨髓,好讓她活下去,她的孩子還小,只有九歲,想著想著,迷惘、慌亂一片,結果發生了撞車的意外。大概是聖女救了我,沒有人受傷。我在想我是否會因移植骨髓而在二○○六年死去?這一生我還有什麼心願未了?

二00 六年已過完了大半,妹妹和先生,小孩一起到佛羅里達州遊玩,她替兒子慶祝十歲生日,隨後又在八月慶祝結婚十四週年紀念。她活得比我健康快樂。而我,卻似沒有靈魂,一直沉淪下去,漸漸不知自己是誰?憂心如焚,恐懼失去了她。愛裡沒有恐懼,我想了一個方法,求天主救我們,再大的風浪祂也會平息。我說:「主啊!妹妹的孩子還小,而我的女兒已經二十幾歲,讓我把自己的生命和她交換吧。」我不知天主是否聆聽我的祈禱?我只有選擇安靜和沉默,「天主啊!我在這裡,我來實行您的旨意,我盼望穿上天主的能力。」(dynamis tou theou)。

十月八日感恩節前夕,弟弟和我一起到妹妹家,遠看她秀髮如雲,微曲的,襯托她的臉龐,很美麗。她烹調了火雞及各式各樣美味菜餚,讓我們大快朵頤。無法知道她是否徹底痊癒,但是,我,這個破碎的心靈感到更加靠近主了.

寫于零六年初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