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year

Our community has more than twenty years of history in Dallas. What began as five or six families coming together to study the Bible and pray together, quickly became a community that regularly gathered at nearby churches for Masses and meetings. As the numbers grew, they requested that the Diocese of Dallas help establish a permanent Chinese Catholic community in 1990. In 1992, we put our money together and purchased a small office building in Richardson, Texas. By the end of 1993, we had renovated it to become our sanctuary and activity hall. With the guidance of priests seconded from Taiwan and the enlightenment of the Holy Spirit, our small community grew stronger in numbers and in faith.

聖召的路--訪彭保祿神父


徐玉蘭

在羅馬教廷擔任數項要職,並負責「全球海外華人傳教工作」的彭保祿神父,今年八月間到洛杉磯參加于斌樞機主教逝世二十週年紀念大會,並在安養之家小住數日。

彭神父由於工作性質特殊,幾乎經年四海為家。他責任心又重,從不以自身是客,稍作休息。來到洛杉磯將近一個月的日子裡,彭神父忙著奔波於三籓市、聖荷西、橙縣的各教友團體之間,作彌撒、講避靜、探訪、祝聖、參加讀經分享、講道理,協助團體策劃組織和發展,活動排得滿滿的。有幸能遇到彭神父片刻空閒,聽神父聊一會兒,還真是可遇不可求的機會呢!

近年來因為聖職人員的不足,彭保祿神父和大洛杉磯地區的呂吾三神父、張錦泉神父、鄭海康神父、成立了「于斌樞機主教聖召助學金」,正積極推動鼓勵聖召。想到這兒,我一開口,就問了個長問題:「彭神父,我們作教友們的,對於『神父為什麼會當神父?』都很有興趣,您可以從您的聖召開始,談一些有關您的過去和工作嗎?」

一向謙虛和氣的彭神父笑了,他垂目靜默了幾秒鐘,是被話題挑起了一些塵封的往事吧!然後,帶著記憶裡的溫馨和對歲月流逝的感懷,輕輕淡淡地開始述說:

「我做為一個神父的經歷,非常平凡,沒有什麼值得人家知道的]

「小時候,我的家庭算是一個不錯的公教家庭,父母熱心,對神父非常尊敬。我十三歲那年,村裡來了一位新神父,我們家負責全村的一個慶祝會,就在我們家裡舉行。吃飯的時候,新神父握住我的手問我:「喂!你要不要做神父啊?」
我說:「要啊!」
就這樣,以後別人就傳開了,說我將來要做神父。」

彭神父說來輕易平淡,可是當年那句發自十三歲少年,純真、果敢的回應:「要啊!」竟然音色清朗、油然而生地在我心中迴盪不去。多麼大的信德啊!什麼也不問,就這樣接受了!腦海裡,相應著浮起了兩千多年前,瑪利亞領報時的影像。

我貪著繼續聽故事,沒有打斷神父的敘述,他繼續說:
「我進了中學那年,日本剛剛投降,我們教區的修院在一九四六年重開了。不過那年我已經來不及進去,所以我是到了一九四七年才進修院,參加別人已經過了一年的修院課程。」
(哇!一入修院就跳級,好厲害!神父當年,一定是全A+級的學生!)
「一轉眼,我進修院至今已經五十一週年了。」神父說道,又繼續回述當年往事。

「一年一年地過去,當時大陸政治混亂,所以我在汕頭唸了一年小修院,轉到梅縣又唸了一年。後來差不多全國都赤化了,我們的教區就把我們送到香港,香港小修院是我唸的第三個小修院,從那時開始,可以說是比較安定了。小修院唸完,後來我還進了香港的大修院。在大修院,我唸到神學第二年,就開始有進會的欲望。剛好那兩年,來修院講避靜的都是方濟會神父,我也在看方濟會會祖的書籍,對他的生平、言行非常嚮往,所以慢慢地我就決定要參加方濟會。」

 


「那時我還沒唸完神學,因為教區告訴我,如果你唸完神學做了神父,我們就不會准許你進修會。當時他們要求我作個決定;是要留在教區?或者進修會?我想:既然神師覺得進修會為我更好,我就要求准許離開教區、進方濟會初學院。因為當時在東方,中國大陸是進不去了,台灣和香港還沒有初學院,所以他們就把我送到義大利去了。」

「本來修士可以先升神父後才進初學,不過剛好就在那一年,羅馬教廷規定;一個修士,或者是屬於教區,或者是屬於修會,否則不能升神父。我既不屬於教區,又因為還未作初學,也不是方濟會修士,所以就決定先把神學唸完,以後再進初學。初學之後,有小願,但還不能立刻升神父,要發大願後才可以。結果,他們就送我到羅馬繼續深造。」

「在這期間,我們的修會向聖部要求提早核准『寬免三年小願期限』,讓我在一年半後就發大願。結果,在一九六三年四月的一個星期內,也就是四月三日到九日間,我於三日發了大願,隔一天(五日)領五品,再隔一天(七日)領六品,再隔一天(九日)升神父。這算是『速成』的了。不過那時候,我已經三十一歲,不再是小孩子了。」戰亂,流亡使得聖召的路更加長遠艱鉅。回應聖召,要有愈挫愈勇的信德,才能通過這麼多考驗啊!

「升神父的第二年(一九六四年)我考完神學博士,修院送我到美國去唸社會學,拿了碩士學位後,本來應該回新加坡工作,可是他們又把我送到倫敦大學去唸亞洲人類學,拿了個特殊文憑。終於在一九六七年回到東方,正式從事神職服務工作。」
「我的第一個傳教站是新加坡。在新加坡,主教委任我三個工作:
當時的南洋大學天主教同學會神師,
新加坡全國的學生青年會神師,
全新加坡家庭社會運動的華文組神師。

我在那裡工作了五年。就在那時,我們方濟會在香港被政府邀請蓋一所中學(中一至中七),是政府津貼學校。修會需要人,所以就把我從新加坡調回去香港。)
說到這裡,記憶裡的往事,使得神父歉然又安慰的笑了。「新加坡的教友捨不得放人,急得直叫,統統跑去找主教,主教說:我也沒辦法啊!我跟他們會長講過,會長說他們需要人啊!」

「一九七二年我開始在香港負責辦學校,做校監同時也兼課。但是因為以前的三個學位都跟教育沒有關係,而且需要做校長,必須有香港的正式教育學位,所以教了一年書,修會又派我到香港大學去唸教育文憑。花了一年時間,邊教邊讀,把教育文憑拿到了」。
(羨慕極了,彭神父唸什麼都特別快!)

「一九七七年,修會又把我調到台灣去幫助省會長推動聖召的工作。可是不到九個月,羅馬就有委任狀,把我調到羅馬去。」
聽到這裡,我忍不住好奇,打了個岔:羅馬怎麼知道您呢?神父也玩笑地回答:「誰知道,大概有情報局提供情報吧!」
「初到羅馬,我負責兩個工作;
在傳信大學任教:亞洲傳教史。
負責傳信大學中國文化中心的主任:這是專作研究和搜集有關中國當時的資料,協助學生寫博士論文的工作。

一九七九年開始,我也開始主編『中國通訊』季刊,以義大利文、英文、法文三種文字出版,為聖部各個部門及全球研究中國問題中心,提供有關中國社會和教會的一些資料。在這同時,我也擔任過教廷三個部門的顧問工作。」

「一九八一年開始,又接受了新的委任狀,負責『全球海外華人傳教工作』,於是越來越多的時間,用在海外訪問了。」

「為全球海外華人的傳教工作,我在羅馬與聖部、傳信部協調,同時和各不同的教區研究,如果他們教區裡有足夠的華人集中的城市或地區,需要一個華人團體的話,我們將設法替他們找神父,成立組織。一般來說,這種團體的成立,要靠當地教友的要求,教區方面給予支持鼓勵,才能成立。不過很多團體是不需要經過我,自己成立的,我則設法探訪他們。」

「廣泛地說;現在全球特別是東南亞的華人總數約有三千七百萬到四千萬,(不包括香港的六百萬和台灣的兩千多萬),依照當地人口及領洗比例來說,華人教徒可能有一百二十七萬到一百三十萬左右(不包括香港和台灣)有些地方教友很多,例如印度洋區域的模里斯島,一共不到三萬華人,其中兩萬四千多人(80%以上)是天主教徒,但以美國來講就少得太多了,東南亞合起來三千多萬人口,大慨不到七、八十萬教友。過去印支,支那半島、越南、金邊的華人教友,後來都因為移民而減少了。」

彭神父可以談一點工作上的甘苦嗎?
「這份工作比較特別,走遍全球,遇到這麼多團體。不可否認的,每個團體都有一些問題;或是人事問題、或是經濟問題、組織問題、人才問題;你當然會感同身受,希望能夠一起解決這些問題。然而問題又不是你要解決就可以解決的。由這個角度看,就好像聖保祿宗徒所說的:我什麼時候不是跟你們同憂同喜?這是免不了的一種挑戰、打擊。不過,感謝天主,我相信天主給我的安慰,遠比給我的打擊、試探更多。」

「看見各團體同心合力的發展他們的信仰團體,有的地方進步很快,我們常以加拿大多倫多北部史嘉堡的團體為例,在短短的十一年間,從不到三百個登記的教友團體,到今天九千多人,這真是最大的發展。從這個角度看,知道整個團體大家都在努力。再進一步說,就是他們團體裡面很多熱心的教友,他們真是廢寢忘食,為教會作出各種奉獻,各種服務,真是令人感動,給人很好的榜樣。」

「每一個教區的堂區神父們與主教給我們的支持,也是非常令人鼓舞的,比方說;溫哥華、芝加哥、紐約、洛杉磯,我現在還要替芝加哥找一位中國神父,新的樞機主教已兩次給我傳真,叫我替他找人,這些都是令人鼓舞的事,好像羅蘭崗教堂的主任神父紀理恩(Msgr M.Killeen)蒙席,真是對我們關愛備至。」

「在私人方面,我身受各地教友對一個來訪的神父的尊敬、招待、友誼,真使得自己風塵僕僕之苦,一下子就忘掉了。能在教會中與長輩和兄弟姐妹們相聚,大家來互相分享他們的信仰;在他們需要的時候,給他們一些精神上的支持和鼓勵。我常常感覺到付出得太少,收穫得太多,這也使我不停地提醒、激勵自己,要更努力地負起責任,做好這個工作。」

彭神父經年這樣奔波,身體還好嗎?
「根據昨天為我的坐骨神經痛作針灸的醫師說,我的身體大體上還好。這個工作比較需要身體的格外適應;有一次,在三個月份裡,我往返於「四個冬天,五個夏季」的幾個地區,身體上真是不太好受。」

彭保祿神父繼洛杉磯之行,於九月十一日搭機飛往日本、東京。五天後再到新加坡,出席九月十八日到二十三日舉行的「世界華語聖經研討會」。新加坡的教友們,有此機會再與彭神父相聚,一定很高興!此行,彭神父將於十月二日才回到羅馬。

讓我們常在祈禱中,祈求天主特別護佑我們的神師。也多遣送聖神,啟示給更多的智慧勇敢的青年,慷慨回應聖召,讓「海外華人傳教工作」在大家的同心努力下,蓬勃發展。

摘錄自第一期「傳信與關懷」199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