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year

宗教與文化如同血與水,在人生當中是不可分的。這幾年來不僅是華人有許多宗教組織的建立,其他的各個少數族裔也不例外,都有以他們的母語為主的組織和宗教活動。雖然當代來自東方的北美第三波移民,人數大受限制,沒有像十九世紀來自歐洲的那麼多,但是相同的,東方人也把自己的信仰帶來了。即使基督宗教本來是歐洲人傳去的,現在卻難於脫離東方的母語。那些在城中區的老教堂,當年也都是各種歐洲族裔所蓋的,也曾經用他們自己的母語宣道和祭祀。語言是表達人們對真理之領會的工具。它必須能直接的,令人滿意的,傳達內心深處的感受。

覺悟之旅


小 雅


受洗時間雖不長,但心靈的改變,對事情的看法隨著這些時日已有不同。還記得两年前,我大嫂因癌症去逝,去逝前腦死達半年之久。尚未成植物人狀況前,我回台探望她兩次,她非常痛苦一直向護士索取強力止痛藥。腫瘤長在頸子旁邊像一個大碗,已無法開刀。我從來沒有經歷過家人如此長期痛苦、絕望、無奈。她躺在床上叫我的名字,還強忍疼痛問候我在美的生活。(她此時氣管已切除,裝個擴音器,講話非常微弱),交談幾句後,她說出她的心聲:「為什麼是我?」她的心理我能理解,她當時才49 歲,是個非常堅強、能幹、樂觀的人。以前常講笑話給我聽,讓人覺得她輕鬆、有愛心。在此情況面對如此痛苦的她,我也不知如何回答。那時我沒有任何深入的宗教信仰,我為了安慰她,只好回答:「大嫂因為妳比別人勇敢,是妳自己在還沒有到世間之前就已選擇這種潔淨自己的方法,雖然很痛苦,但妳很勇 敢。」她一直看著我說:「是這樣嗎?真是這樣嗎?」

此後在我心底深處加了一個問號:什麼是我們人生在世匆忙追求學業、事業、金錢、地位、成功的真正意義?

大嫂去逝後,不到兩個月我本人發生了一個不大的車禍,被救護車送到Parkland Hospital,躺在病床上十一個小時不敢翻動(護士警告不能動)免得脊椎受傷。我那時一個人在醫院,又餓又累,等到推我進入MRI 室,我已筋疲力竭、全身發抖,心中開始害怕,想到三年前曾跟一位師父學打坐,還自己經歷了十天閉關打坐(十天內完全不能講話及EYE CONTACT),但這時刻用觀呼吸、斷念、自在、放空,都不起作用,心想我背過聖母經,我開始默默用聖母經佔據我惶恐的心。又過一個月,我的兒子,那時將近十七 歲,晚上與同學在屋外散步聊天,當時晚上十一點,一輛白色大Truck 開近他們旁邊,問為什麼那麼晚還在外面走,他倆回答沒他們的事。結果車子在社區繞一圈回來,跳下兩個將近二百磅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將他們踢打一頓。我兒子的眼睛及頭被踢得頗重。發生的地點只離家七、八戶房屋,當 晚我一直給他冰敷,又害怕會不會腦震盪,一夜未眠。此時,我又用聖母經祈求。第二天吳婉裕正好打電話來邀我先生去參加夫妻週末營,先生說有事不能參加。吳婉裕問可否跟我講一下話,她邀請我去聽天主堂辦的見證會,我一口答應(我知道上蒼聽到我的痛苦聲),接著就領洗、朝聖、查經、聖母軍輔助團員、基督活力營,想要接近天主、尋求答案、尋找真理。雖然生活中的挑戰、磨練不斷;但在心靈深處知道每一次磨練都能使我在靈性成長上向前一步。

記得2005 年7 月參加ASSISI 朝聖,林思川神父說過一句話:「在我們Inward 過程中是需要內省來完成。」我現在了解了,我們的內在是需要用鏡子來照射,但在黑暗中鏡子是不會反射的,唯有經過真光的反(Reflection),我們內心的汚點才會顯露。我們也可躲在黑暗裡永遠不面對、不覺察,也可選擇真光來曝露我們,但需要勇氣,而這勇氣不是從我們自己而來。

上彭神父的查經課也學到,聖經是我們跟天主溝通的一本書,當我們讀時不是光讀逐字片面之意,而是要用Spirit讀。如今也懂得為什麼聖方濟悟到在軟弱中反而是最堅強的時刻,因為此時在每一件事上他都依賴聖神而不依賴自己的力量,他知道依賴自己的力量會讓人失敗。我很喜歡若望福音十章第10 節:「我來是為你們獲得生命,且獲得更豐富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