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year

宗教與文化如同血與水,在人生當中是不可分的。這幾年來不僅是華人有許多宗教組織的建立,其他的各個少數族裔也不例外,都有以他們的母語為主的組織和宗教活動。雖然當代來自東方的北美第三波移民,人數大受限制,沒有像十九世紀來自歐洲的那麼多,但是相同的,東方人也把自己的信仰帶來了。即使基督宗教本來是歐洲人傳去的,現在卻難於脫離東方的母語。那些在城中區的老教堂,當年也都是各種歐洲族裔所蓋的,也曾經用他們自己的母語宣道和祭祀。語言是表達人們對真理之領會的工具。它必須能直接的,令人滿意的,傳達內心深處的感受。

天主教福傳─衝、衝、衝

王靜玲

 

種子:「凡你們對我這些最小兄弟中的一個所做的,就是對我做的。」(瑪廿五:40)


大概是上了年紀,近來越發懷舊。孩提時的種種常浮現腦海。那在半山腰的,小時常去的教堂,也在夢中徘徊不去。四十多年前的臺灣,物質貧乏,百廢待興。父母們為了全家的三餐已忙得焦頭爛額,星期天上教堂成了孩子們高興的育樂活動。如果早點到,胖胖的沈神父會為我們烤麵包,塗上那鐵罐上印有地圖的奶油,那真是人間美味。主日學背對教理問答還可得到一顆糖果。彌撒後,母親們就去領美援的衣服、麵粉、用品。那時我常想美國那麼遠的地方,美國人為什麼會給我們寄東西?後來神父調走了,媽說他去馬來西亞一個沒有水電的地區傳教,他還要自己挑水。幾年後,他心臟病發,死在馬來西亞。直到今日,記憶中還常浮現出他笑瞇瞇的坐在破舊的藤椅上對小朋友講聖經故事的模樣。

長大後,接觸更多神職人員。有些外籍傳教士,他們把自己變成了臺灣人──吃豆腐乳,吃蘿蔔乾,在山地教堂用臺灣方言傳教。看到他們無怨無悔的奉獻,常想,是什麼樣的愛觸動了他們的心?是什麼樣的力量啟動他們的腳步?是什麼樣的信念讓他們完成了使命?是他們稟承耶穌的教導為小兄弟奉獻了一生。

召叫:「一切都齊備了,你們來赴婚宴罷!」(瑪廿二:4)


來美一幌,近三十年。近幾年有機會常回臺灣,參與了幾次彌撒,感到福傳工作似乎有停滯的現像。彌撒中參與的教友大多為中、老年人。當年年青團契的熱火好像也冷卻了許多,神職人員的年齡也逐漸老化。不知是當地的聖召減少了,還是文明的進步物質條件充裕,生活步調緊湊,人們無暇去顧及靈命的需要。

前幾年有機緣與兩個人交談,對我有了啟發。第一位是前達拉斯主教Bishop Grahmann,談及他對族裔教會(ethnic parish)的支持。他小時在休士頓旁的Galvaston長大,當時Galvaston有很多德國移民,也有說德語的族裔教堂。主教覺得這樣的教堂讓他更能接受,尊重,感激自己的根的傳承。族裔堂區對第一代及第二代的移民非常的重要。

第二位是一越南神父。本地有四處越南人的教堂,處於Apollo的堂,前幾年剛完工,蓋得莊嚴大方,非常有東方色彩,主日四台越語彌撒。我請教越南神父如何宣教,擴張到幾千人教友。他反問我,此地有多少華人移民?我愣了一下,回答大概有五、六萬吧!他繼續問我在這些華人中有多少是領洗的天主教友?我無法回答這問題。最後他告訴我,「你們先去把華人領洗的教友找回來,然後再繼續在華人圈中傳教。」

反思,79年來美,此地僅有兩個基督教團體,華人的移民仍不斷的增加,而今打開報紙一數,基督教團體已擴充了二、三十家。天主照顧我們團體,短短幾年內,賜給我們一個宏偉的大堂,如今婚宴已預備好,我們應去請人入席。從本地的華人出發吧!

回應:「你們要去使萬民成為門徒。」(瑪廿八:19)


十五年前,為陪伴冥頑不靈的老公認識天主,我參與了初成立的慕道班(RCIA)。在陳琨鎮神父與十多位教友長期慇勤的陪伴下,天主開啟了他的心。而我也因此機緣加入了慕道班,才發現枉當幾年教友,我對天主教教理竟是如此無知。在神父們的帶領,主內兄弟姊妹的熱心參與,而今宣道組也有一個小團隊。講員們在靈修上不斷的充實。我們最有效率的Recruiter—李雪大姊,總是非常耐心不斷的邀請慕道友。聖母軍及許多兄姊愛心的陪伴,國復兄及Rock梁浩的即席翻譯。神父有時也來給大家鼓勵,補充。更有可口的點心。星期六下午參與慕道班成了一個快樂的饗宴,尤其看到可愛的慕道友們,或渴慕尋求真理、生命的意義,或是好奇,大家聚在一起聆聽、討論分享,我感到當年植在我心中的種子,也種到其他人的心靈中,有一天它也會發芽成長。在天主給我們的福傳使命上,我們危危顫顫的踏出一小步。希望能有更多的教友參與,並為福傳工作禱告。

天主教不只是靠生小孩增加信仰人口的。我們也是基督的勇兵,要走出去使萬民成為門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