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year

宗教與文化如同血與水,在人生當中是不可分的。這幾年來不僅是華人有許多宗教組織的建立,其他的各個少數族裔也不例外,都有以他們的母語為主的組織和宗教活動。雖然當代來自東方的北美第三波移民,人數大受限制,沒有像十九世紀來自歐洲的那麼多,但是相同的,東方人也把自己的信仰帶來了。即使基督宗教本來是歐洲人傳去的,現在卻難於脫離東方的母語。那些在城中區的老教堂,當年也都是各種歐洲族裔所蓋的,也曾經用他們自己的母語宣道和祭祀。語言是表達人們對真理之領會的工具。它必須能直接的,令人滿意的,傳達內心深處的感受。

終於啊!我回到了家

蘋果


我的家庭背景以及願意領洗成為教友的原因,許多教會的朋友已經有大致的了解,但還是請容許我在此叨述一次。 我出生在台灣一個熱鬧的小城祖父是當地頗有名望的仕紳,父親是醫生。照常理來看,我的童年應當是衣食無虞,無憂無慮才是。我的確從來不愁吃穿,我的父母總是給我及弟妹最好的。我有六個姑姑,當時尚有兩位住在家裡,其他的也時常帶她們的孩子回來,因此家裡時常十分熱鬧。

小時候常看到媽媽忙進忙出服侍歸寧的姑姑們的身影,雖然媽媽盡責的照顧著全家,但爺爺及姑姑們仍不時對她百般地刁難、取笑。只因母親的家庭背景沒有她們來得「顯赫」。每當夜裡媽媽偷偷流淚,還得哄騙我們一切沒事時,我的心裡便開始埋藏一顆憤怒的種子。我的童年的確充滿憤怒,也因為生在一個大家庭裏,多少造成我個性上的不平衡,但是我也和絕大多數人一樣渴望擁有心中的平靜。當時,我還不完全認識神—我們的天主,因此我十分的不快樂。

對於任何一個心思敏感的孩子來說,在台灣的求學過程應當是辛苦的,我也是其中的一個。尤其是中學時期,在學校時常受到同學的欺負,非常痛苦,那時我忘了該怎麼笑。我曾放棄了自己,不知人生的方向,渾渾噩噩地度過了在台灣的求學生涯。後來輾轉來到德州,第一次感受到天地的偉大寬廣,也第一次覺得若真有造物主,那祂真是何等的偉大包容,而我卻是如此的渺小卑微!

我慢慢的試著跟著Homestay的家人上教會,後來也快快地領了洗,成為長老會的會友。雖然我開始學習謙卑,努力想成為神的子民,我依舊無法感到心中的平安。我依然對那些曾經傷害過我及父親母親的人們感到憤恨,我的心仍有一道深深的傷口。

我怎知那顆我親自種下的憤怒不甘的種子,早已長成了一片荊棘,時時刻刻傷害著我的靈魂,使我時常感到無比的孤獨。後來發生了些大小事,我有三四年的時間拒絕進教堂,直到遇到當時還是大學朋友的外子。他領我和他一起到St. Mark 天主堂望彌撒。第一次當我一坐下來,望著耶穌基督的苦像,眼淚就不由自主掉了下來。終於啊!終於在我獨自流浪了這麼久之後,有人領我回到了家!這也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天主從沒離開過我,祂不曾放棄過這樣微不足道的我。

我和丈夫一起望彌撒近五年的時間。雖然沒有正式領洗,但深深覺得自己早已是天主的孩子。疼愛我的公公時常鼓勵我領洗,也是因為天主的帶領,終於由在校的好友 Fred 介紹我來到耶穌聖心堂。我終於能以自己的母語,來重新學習神的道理,內心的喜樂無法一言以蔽之。

在參加成人慕道的學習過程中赫然發現,原來心裏滿滿的荊棘,早已被天主給仔細的清除。祂已為我重新換上感恩的種子,慢慢的等它發芽長大。

我最親愛的公公在年前過世,他重病時依然不改習慣,時常禱告,唸玫瑰經,更常鼓勵我繼續RCIA 的課程。在他身上,我看到的是如此堅強的信仰,讓他能在痛苦中,勇敢地度過生命的最後一刻。

由他身上展現出來信仰的力量,讓我更加願意相信我們的真天主,而且我也不再害怕。我開始學著真心地祈禱,並將心裏空出一個乾淨的房間來,迎接上主。我希望能學習聖女小德蘭,能以一顆赤子之心來同主耶穌基督對話。在此刻,我心中是滿滿的幸福。看!天主給我們的,永遠比我們所求的更多,更好。

幾個禮拜前,有幸能參加主教揀選禮,我得誠實的說,當聽到自己的名字被呼召時,我真的好得意喔!像個孩子般的雀躍,我從未像現在這般的快樂!

最後,我感謝所有的老師及陪伴員,非常謝謝你們的耐心和對我的包容。也希望以後會有更多的朋友加入這麼好的大家庭。我會時時禱告,祈求上主照顧世上所有相信上主的、以及尚未相信祂的朋友們。也祈求上主讓我們能在安逸時感謝,不忘記神的恩典;同時在受到苦難時也依然能仰賴天主,不再迷失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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